,即使有云层遮挡,依旧暑热不堪。巷口等候的邻居纷纷找背阴处避暑。

应小满把斗笠往下压,躲得格外远。只偶尔探出身子,瞥一眼周家院子里熟悉的背影。

晏七郎等候一阵,大理寺几位知事官还在房里忙活,一时半会寻不到新物证,若有所思的目光移出院门外。

片刻后,晏七郎步出周家小院,沿着清静小巷往东走近应家门口,抬手敲门。

应小满没忍住,往巷口走回两步,远远瞪着自家门外站着的高挑背影。

她知道老娘的脾气,胳膊肘往内拐,万事向着自家人,她昨晚才赌气回家,老娘才不会给七郎开门。

义母果然不应门。

吱呀一声响,阿织给七郎开了门。

扎丫髻的小脑袋从门里探出来,一见来人便笑开了,亲亲热热地和晏七郎打招呼。

晏七郎也笑了,摸摸阿织的头,人倒也不进门,撩开袍子半蹲在门槛边上,和阿织互相说起话来。

应小满:“……”回去要揍小丫头屁股。

好在义母很快听到响动,赶来把阿织的小脑袋按回去,客客气气和七郎寒暄几句,门关上了。

今天周家这趟搜查,搜走不少证物,但最要紧的物件似乎没有寻到。

几名官员前后骑马,众人簇拥着晏七郎从巷子西侧口离去,几名官差挪开拒马木叉子,巷口等候多时的邻居们纷纷回家。

长街刮来的热风隐约传来几句官员交谈。

应小满蹲在爬满藤蔓的长巷院墙边角处,对话内容听不清楚,晏七郎泠泠如清泉的嗓音倒容易辨识,依稀随风传来几个断续的字词:

“从前认识的小丫头……”“打个招呼……”“案子不相干……”

攥着药包的手掌心汗津津的。

就隔这么远,只听得见声音,听不全说话内容才好。

这么远远地听风里传来的七郎的声音,心头到底还是生出几分欢喜。

*

“刚才七郎来了!”

才进家门,阿织自己倒迎出来喊一句,带几分邀功的得意劲儿。“阿姐,我喊他七郎,没喊七哥!”

应小满到底没舍得打小丫头屁股,弹了脑门一下,“不管七哥还是七郎,总之不许再给他开门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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